“想不到曾经的英模警察，竟然这么堕落，连赌博都沾上了，亏我一直把他当偶像。”
“还英模警察呢，那都是啥时候的事了，他犯的事难道你没听说？”
“啊？不就是打架么，还有啥事？”
“等下班了，我慢慢跟你说。”
“……”
留置室门口，几名生面孔的民警窃窃私语。
声音虽不大，却也足够让留置室内的‘赌徒’们听的清清楚楚。
雀六作为进出拘留室、监狱的常客，区区留置室对他而言跟别墅没什么区别，他大咧咧躺在长凳上，笑道：“想不到咱们杨哥名气这么大。”
“你不说几句风凉话会死啊。”
杨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下次有什么活动别再叫我了，真是烦死了。打从遇到你开始就没好事，不是遇到抓嫖，就是遇到抓赌。”
雀六捧腹大笑，“哎哟，我的杨哥，冷静点嘛。咱们只是参与赌博，撑死了也就是罚点款，拘留个二十四小时，这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至于气成这样？”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进苦窑跟回家似的？”杨曦踢了踢长凳，“往那边挪挪。”
雀六坐起来，给杨曦腾出个位置，低声笑道：“行了行了，这次算我不好，我也不知道这场子会被人点啊。估计是哪个输红了眼的王八蛋干的。”
“我们真的只关24小时就会被放出去吗？”黄爱国听到杨曦和雀六的交谈，战战兢兢的问道。
杨曦一挑眉，骂道：“滚一边去，谁裤裆漏了把你掉出来了？滚！”
“啊，对，对不起。”黄爱国当即把脑袋一缩，蜷到角落里去了，他不明白为何杨曦对他会有如此大的敌意。
雀六在旁嘿嘿直乐。
一开始认识杨曦那会，他还有些端着，喜欢假正经，现在，他是越来越像自己人了。
……
一切正如雀六判断的那样，这帮并未参与赌场经营的赌徒们在留置室待了不到十小时就被家属陆陆续续的接了出去。
尽管有一缕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可给人的感觉依旧凉飕飕的。
杨曦揉了揉遍布血丝的眼睛问雀六接下来去干嘛。
雀六也跟他一样没睡好，打了个哈欠，提议去澡堂子洗个澡，去去晦气。
杨曦闻了闻衣服上的烟味，点点头，“走吧，我也好几天没泡澡了。”
……
江州远不如粤东那么发达，还没有所谓的桑拿，澡堂是指普通的大众浴池，虽然规模大一点的浴池也设有休息区，但通常只提供水果、茶水而已。
——哗！
杨曦从池子中走出，脖子以下的皮肤被50度的温泉水烫的通红，浑身都冒着热气。
“我先上楼休息。”杨曦知会了雀六一声，裹着毛巾上楼了。
吃了两块脆甜的青萝卜，又喝了几杯暖暖的茶水，一股困意突然袭来。
杨曦索性将浴巾一裹，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雀六的声音十分激动，“杨哥，杨哥！”
杨曦迷迷瞪瞪的睁眼，只见雀六鼻青脸肿，样子既滑稽又可笑，“你怎么了？”
“杨哥，你得替我报仇啊！”
雀六一指身后跟上来的五名纹身男，骂咧道：“这帮逼养的打我！”
“呵，你以为请救兵就不用挨揍？”其中一名纹身男发出阵阵冷笑。
杨曦眉头紧锁的问道：“爷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他。”
纹身男没好气道。
雀六胡乱擦拭脸上的血，忿忿道：“我他妈在楼下搓背，搓完了冲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椿溅到他身上去了，然后这小子就开始日爹操娘的，我能惯着他？当然就跟他对骂啊，谁知道他们不讲武德，五个打我一个……”
“你少放屁！”纹身男呸道：“那么多地方不占，非得在我旁边冲水，你这个欠抽的玩意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眼看双方又要打嘴仗。
杨曦揉着生疼的太阳穴道：“六哥，你能消停点不？我发现你就是个行走的惹祸精。”
雀六急道：“我冤啊！杨哥！你得信我啊。”
不等杨曦再劝，纹身男一伙已经伸手来抓雀六了。
杨曦怒道：“没完没了了是吗？他已经让你们打成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着？”
“操你妈的，这有你什么事？再啰嗦一句，连你一起打！”
纹身男话音刚落，杨曦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箭步上前，一肘砸在纹身男胸口。
纹身男当即闷哼一声朝后倒去，其余四人见状怒吼着一拥而上。
杨曦不慌不忙一边拉开距离，一边反击。
整个斗殴过程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一分钟，五人全部被打倒。
“装啊，你他妈倒是继续装啊！？”
雀六一把薅住纹身男的头发，拿手用力拍他的脸，“记住老子的名字，老子叫雀六，你他妈要是不服，就来找老子！”
“雀六是吧...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你装你妈！”雀六左右开弓，啪啪啪抽了纹身男十几个嘴巴子。
“走了。”
杨曦这边已经穿好了衣服，见雀六还在挑衅，忍不住催促。
他越发不懂这些流氓们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一点也不一样。
明明已经打赢了，为什么还要报号？这不是擎等着对方报复么？
走出浴池后，雀六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解答，“像我们这些出来混的，名号比命还重要！可怎么才能让人知道你姓啥叫啥？当然是干架，就像今天这样！”
雀六掐着腰，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至于报复，老子一点没在怕的，不过是一群小逼崽子，真当老子是混假的啊？”
“你别忘了咱们现在干的是什么买卖，你最好给我低调点。”
杨曦恶狠狠瞪了雀六一眼，“这几天我不会去什么地方，开工了就打我家的电话。”
“得嘞，今天多谢了。”雀六挥手与杨曦告别。
雀六没急着回家，而是在浴室对面的烧烤摊上买了两只烤鹌鹑，正哼着小曲准备离开，那被打的五名地痞流氓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五人一看雀六落单，当即咆哮着朝他冲了过去。
“我操！杨哥救命啊……！”雀六惊呼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